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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月25日

《夢影曲》

背着背包四處流浪的日子,離我已經越來越遠了。 要不是FB突然彈出的信息,我已經忘了自己曾經有那麽長的辮子,還有一副綠瑪瑙的耳環。原來記憶并不可靠……那麼還有什麼是可靠的呢?或許是文字,或許是物件,或許是時空隧道裡的偶爾冒出的那些碎片。
想念那個多年前流浪四方的自己,還有那雙穿過長長黑髮的手。

 ( 2010年的片段 )     

      來到張家界,就是為了看山。漢賦中有個詞“崢嶸崔巍 ”用來形容張家界的山就最好。在我的眼中,這一座座盤踞在此千百年的奇山,猶如一張張光怪陸奇的臉生活在湘西這塊充滿神秘的土地上,他們是充滿生命力的,蓬勃而又怪異的。

      坐著纜車一路向上,眼前出現了一個德國男人的臉,挺拔,消瘦,眼睛凹陷有神。頭上是挺立向上的小松樹,時而有松鼠在發間穿過。男人依然目不轉睛地望著遠方,他是那麼的認真,那麼的一絲不苟。甚至說是緊張的。下巴的肌肉緊緊的繃直,拘束而又嚴謹。我把這座無名的山看作是個德國男人,實在是山本身過於神似的緣故,還有就是我的隨身背包中的《海涅詩集》。在這本詩集中有著我特別喜歡的《夢影曲》,我曾許多次的翻閱它,一次次走進別人的夢裡,看到憂鬱背後的炙熱,一年又一年的燃燒。但願,我可以看到那個幻影,將他的憂思送給如夢的她。

《夢影曲》

我從前夢見過熱烈的愛情,
夢見美麗的鬈發、桃金娘和木犀草,
夢見甜蜜的嘴唇和辛酸的話語,
夢見憂郁之歌的憂郁的曲調。

這些舊夢早已殘破而無影無蹤,
連我那最可愛的夢影也已消逝!
留下的只有我從前在那輕柔的小調里,
熱情奔放地寫下的小詩。

孤獨的短歌呀,你還留着!現在也去吧,
為我尋訪那消逝已久的夢影,
你若遇到了它,請你替我問好——
我要把我的幽思送給那個幻影。